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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6_p0595c03║   憨山老人夢遊集卷第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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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6_p0595c05║   　　　　侍 　者　　福　善　日錄
X73n1456_p0595c06║   　　　　門　人　　炯　通　編輯
X73n1456_p0595c07║   　　　　嶺南弟子　劉 起相　重較
X73n1456_p0595c08║   　　序
X73n1456_p0595c09║   　　　刻 方冊藏經序
X73n1456_p0595c10║   萬曆丙 戌秋。達觀大師密藏開公 。遠蹈東海。訪清於
X73n1456_p0595c11║   那羅延堀。具 白重刻 方冊大藏因緣。方且訂盟於堀
X73n1456_p0595c12║   中。爾時清以 荷法情深。心重然諾。豈不荷擔。以 洞門
X73n1456_p0595c13║   未開。荊榛未闢。意將有待而然也。已而達師西遊。開
X73n1456_p0595c14║   本二 公 。從赴清凉以 卜居。質疑於曼室大士。即蒙印
X73n1456_p0595c15║   許。以 金色界。未幾諸緣畢集。越庚寅秋。幻余 本公 問
X73n1456_p0595c16║   余 來入 海印。出所刻 棗柏大論若干卷示清。乃焚香
X73n1456_p0595c17║   稽首。再 拜受之 。喜徹藏心法。香熏徧毛孔。及讀諸大
X73n1456_p0595c18║   宰官長者居士緣起語。備 殫始末字。字真心信 。乎無
X73n1456_p0595c19║   不從此法界流也。且曰。方冊類俗 諦。固以 流通為大
X73n1456_p0595c20║   方便 。第恐執梵筴而致疑者。煩頻解之 。至詳且盡。夫
X73n1456_p0595c21║   復何 言。嗟夫人情之 惑久 矣。迷方者眾。顧玦數舉。而
X73n1456_p0595c22║   不能悟一 愚羽。況大道乎。嘗試論之 。始吾佛聖人說
X73n1456_p0595c23║   法也。以 法界無盡身雲。稱性而演普門法界修 多羅。
X73n1456_p0595c24║   塵說。剎說。熾然說。斯豈紙墨文字而可涯量。見聞知
X73n1456_p0596a01║   覺而可流通者哉。今所傳者。特大小化身。四十九年。
X73n1456_p0596a02║   三百餘會。隨機施設方便 法門。集之 龍宮。六 通大士。
X73n1456_p0596a03║   猶不能盡其名目。量出少分。釐為三藏二 十部。廣布
X73n1456_p0596a04║   西夏。流來東土者。又貝多之 一 葉耳。付囑流通。諸弘
X73n1456_p0596a05║   法者。隨方建立。曲就機宜。故曰。或邊地語說四諦。或
X73n1456_p0596a06║   隨俗 語說四諦。或現己身。或現他身。或示己事 。或示
X73n1456_p0596a07║   他事 。種種所行。皆菩薩道。觀夫雜花所出。諸善知識。
X73n1456_p0596a08║   同具 生身。各各法門。無非毗盧遮那海印三昧神威
X73n1456_p0596a09║   所現。故世 諦語言。資生業等。皆順正法。法本無住 。遇
X73n1456_p0596a10║   緣即宗。至若水流風動 。盡演圓音。鳥噪猿吟。皆談不
X73n1456_p0596a11║   二 。翠竹真如。黃花般若。斯又豈區區華梵可分。紙[疊*毛]
X73n1456_p0596a12║   長短可較哉。雖然。語固有之 。人情安於常習。惑其希
X73n1456_p0596a13║   睹。復何 怪哉。藉令始也契書華筴而梵策。又以 彼此
X73n1456_p0596a14║   為是非。信 乎是謂朝三也。是以 世 尊利 物。妙在隨順
X73n1456_p0596a15║   機宜。應以 何 身何 法而得度者。即隨所應而度脫之 。
X73n1456_p0596a16║   故順之 則 依。逆之 則 違。此常情耳。今夫斯藏所詮。乃
X73n1456_p0596a17║   佛真法身。一 切眾生自性也。悲夫人者。沈酣眾苦稠
X73n1456_p0596a18║   林。昧之 久 矣。故世 尊自矢之 曰。我本立誓願。欲令一
X73n1456_p0596a19║   切眾。如我等無異。非此又何 以 見佛身。了 自性。出苦
X73n1456_p0596a20║   得樂。住 佛所住 。以 適其願耶。以 此而度。非隨順方便 。
X73n1456_p0596a21║   又何 以 令諦信 。令人人由之 而悟入 耶。況眾生有種
X73n1456_p0596a22║   種欲。種種好樂。苟弘法者。順其欲。投其所好。無不信
X73n1456_p0596a23║   樂歡喜者。今所化之 機有四眾。計緇白之 分。若牛緇
X73n1456_p0596a24║   角而白毛。能化之 法。若獨擅。是則 投緇而拒白。其猶
X73n1456_p0596b01║   取角而棄毛。何 其一 體異視。而示吾法之 不廣也。如
X73n1456_p0596b02║   此欲令人人而得度。復何 望哉。且真丹 云 多思維。思
X73n1456_p0596b03║   維多則 惑重。惑重則 智輕。智輕則 根鈍。舉皆是也。何
X73n1456_p0596b04║   以 知其然耶。嘗試觀夫世 智辯聰。率多殉耳目。陸沈
X73n1456_p0596b05║   欲泥。閒有靈根宿植。負英傑 之 氣者。大都發於功 名。
X73n1456_p0596b06║   去此取彼。即般若內重。又道不勝習。奈之 何 躊躇生
X73n1456_p0596b07║   死。良亦可痛。況茲末法奉教。例 多俑 人。豈稟鈍根。法
X73n1456_p0596b08║   門所繫。九鼎一 絲。外患內憂。猶楚入 郢。悲夫悲夫。當
X73n1456_p0596b09║   是時也。孰能力 起而振救之 。若大師者。斯刻 之 舉。不
X73n1456_p0596b10║   啻秦庭之 哭。真有敓軍拔幟之 意。其恢復法界之 圖。
X73n1456_p0596b11║   遠且大矣。睹其金湯外護。高深堅利 。若諸宰官居士
X73n1456_p0596b12║   者。豈非地涌之 眾。親受付囑而來耶。不然何 以 勇 健
X73n1456_p0596b13║   如此。故吾觀真諦。真諦不有。吾觀俗 諦。俗 諦不無。是
X73n1456_p0596b14║   役也。吾輩且息肩。其猶庖人不能治庖。尸祝將越尊
X73n1456_p0596b15║   俎 。而代 之 也。以 彼易此。兩其無幸哉。雖然。勿 謂無人。
X73n1456_p0596b16║   自顧所積何 如耳。聞之 大塊噫氣。萬竅怒號。由其聲
X73n1456_p0596b17║   大而響齊。故一 唱而萬和。同聲相應。豈成虗語。是知
X73n1456_p0596b18║   斯藏之 役。將計日獻捷。斯刻 之 功 。將浩劫 而不窮。直
X73n1456_p0596b19║   使人人因之 而見佛。物物以 之 而明心。睹法界於毫
X73n1456_p0596b20║   端。覲毗盧於當下。斯可謂人天共仰。真俗 交歸。隨順
X73n1456_p0596b21║   方便 之 最上第一 義諦。廣大威德法門也。或曰。方冊
X73n1456_p0596b22║   減敬。將無慢法之 罪耶。予曰。性性湛然。般若圓明。諸
X73n1456_p0596b23║   流通者。譬若分燈。即大地俱 焚。曾未擇薪。而本火固
X73n1456_p0596b24║   然。不增不減。試將以 此廣大法炬。徧週沙界。窮未來
X73n1456_p0596c01║   際。燒盡闡提。即使眾生界空。而本法猶湛然常住 也。
X73n1456_p0596c02║   二 公 勉 矣前 旌。嗟予小子。慚愧形服。以 禪弓不張。慧
X73n1456_p0596c03║   劒不利 。怯弱不敢先登。敢辭執鞭之 後。
X73n1456_p0596c04║   　　　淨慧寺喬宗紹公 請方冊大藏經序
X73n1456_p0596c05║   達磨航海西來。由至五 羊而入 中國。盧祖崛起新州。
X73n1456_p0596c06║   衣鉢終止於曹溪。般剌 臂裹楞嚴。房公 筆授於制 止。
X73n1456_p0596c07║   是則 南海為禪道佛法根本地也。夫何 千年以 來。道
X73n1456_p0596c08║   化不敷。宛若佛未出世 時。不知三寶為何 物。始予蒙
X73n1456_p0596c09║   　恩以 逆緣來。因開法於青門。一 時緇白翕然歸向。
X73n1456_p0596c10║   而法性諸弟子率為上首。不數年閒。教化大行。信 乎
X73n1456_p0596c11║   若識佛性義。當觀時節因緣也。於時淨慧弟子喬宗
X73n1456_p0596c12║   紹公 。發心結社。效東林故事 。專修 淨業。十餘年來。如
X73n1456_p0596c13║   一 日也。頃者。公 以 教化未廣。見聞不博。願請大藏。普
X73n1456_p0596c14║   利 人天。適予初 歸曹溪。公 作禮拈香。具 白其事 。予聞
X73n1456_p0596c15║   而喜曰。佛性之 在人心。如大地之 水。空谷之 響。此不
X73n1456_p0596c16║   待別 求。本自有之 。雖然。水固本有。必鑿而蒙潤。響雖
X73n1456_p0596c17║   無形。必呼而後應。又如貧子衣底之 珠。昧而不覺。須
X73n1456_p0596c18║   賴親友指示。使自披襟而得利 益。是則 公 之 結社念
X73n1456_p0596c19║   佛。如鑿井之 人。今請大藏。若指珠之 親友也。若各得
X73n1456_p0596c20║   利 濟之 益。要在人拂襟解帶之 閒。非公 與之 。實公 指
X73n1456_p0596c21║   之 耳。如是展轉無窮。將見迦維之 化。周徧炎海之 濱。
X73n1456_p0596c22║   較其功 德。豈可得而思議耶。
X73n1456_p0596c23║   　　　首楞嚴經通議序
X73n1456_p0596c24║   首楞嚴經者。諸佛如來大總持門。祕密心印。統攝一
X73n1456_p0597a01║   大藏教。五 時三乘。聖凡真妄。迷悟因果。攝法無遺。修
X73n1456_p0597a02║   證邪正之 階差。輪迴顛倒之 情狀。了 然目前 。如觀掌
X73n1456_p0597a03║   果。可謂徹一 心之 原。該萬法之 致。無尚此經之 廣大
X73n1456_p0597a04║   總備 者。如來以 一 大事 因緣。出現世 閒。捨此別 無開
X73n1456_p0597a05║   導矣。判 教者局於一 時一 教。豈非管闚蠡測哉。自入
X73n1456_p0597a06║   中土。解者凡十餘家。如會解之 外。近世 緇白。各出手
X73n1456_p0597a07║   眼。而宏通者非一 。披文釋義。靡不參詳精確。發無餘
X73n1456_p0597a08║   蘊。又何 俟 蛇足哉。但 歷覧諸說。有所未愜者。獨理觀
X73n1456_p0597a09║   未見會通。故言句雖明。而大旨未暢。學者未免摸象
X73n1456_p0597a10║   之 嘆。余 昔居五 臺氷雪中。參究向上。以 此經印證。堅
X73n1456_p0597a11║   凝正心以 炤爥之 。豁然有得。及至東海枯坐三年。偶
X73n1456_p0597a12║   閱此經。一 夕於海湛空澂。雪月交光 之 際。恍然大悟。
X73n1456_p0597a13║   忽身心世 界。當下平沈。如空花影落。是夜秉燭述懸
X73n1456_p0597a14║   鏡一 卷。乃依一 心三觀。融會一 經。謂迷悟不出一 心。
X73n1456_p0597a15║   究竟不離三觀。以 提大綱。但 以 理觀為主 。於文則 略。
X73n1456_p0597a16║   如華嚴法界之 設。意在得義而言可忘也。說者又以
X73n1456_p0597a17║   文字為障。不能融入 觀心。猶以 為缺。故予久 有通議。
X73n1456_p0597a18║   醞籍胸中。及投炎荒。雖波流瘴海。而一 念不忘者。二
X73n1456_p0597a19║   十餘年。萬曆甲寅。投老南岳。寓靈湖之 萬聖蘭若結
X73n1456_p0597a20║   夏。粵門人超逸。侍 予最久 。甘苦疾病患難。靡不同之 。
X73n1456_p0597a21║   入 室請益懸鏡。觸發先心。遂直筆成帙。廣發一 心三
X73n1456_p0597a22║   觀之 旨。題曰通議。蓋取春秋經世 先王之 法。議而不
X73n1456_p0597a23║   辨之 意。所謂議其條貫。而通其大綱。是於向上一 路。
X73n1456_p0597a24║   實以 為贅。其於初 機之 士。可以 飲海一 滴。而吞百川
X73n1456_p0597b01║   之 味也。或曰。佛不思議法。可得而議之 耶。曰不然。法
X73n1456_p0597b02║   本離言。而堅執邪見者。非言不破。佛說優 波提舍。名
X73n1456_p0597b03║   為論議。以 折邪慢之 幢。良以 此經摧九界之 邪鋒。折
X73n1456_p0597b04║   聖凡之 執壘。靡不畢見於廣長舌端。種種堅壁。一 鏃
X73n1456_p0597b05║   而破之 。直使智竭情枯。降心歸順而後已。以 經盡發
X73n1456_p0597b06║   其情。苟不議明正令。無由以 淨法界之 妖氛。彰覺皇
X73n1456_p0597b07║   之 大化。是可以 文字目之 哉。得意遺言。是在金剛 正
X73n1456_p0597b08║   眼。
X73n1456_p0597b09║   　　　妙法蓮華經通義後序
X73n1456_p0597b10║   予十九薙髮。即從無極先師。聽華嚴玄談。於法界圓
X73n1456_p0597b11║   融宗旨諦信 。至海印三昧常住 用。恍然契悟。遂歸心
X73n1456_p0597b12║   法界之 宗。既而聽法華經。因聞此經。純談實相。乃不
X73n1456_p0597b13║   知實相為何 物。且謂若了 實相。則 文字可略矣。以 此
X73n1456_p0597b14║   懷疑甚切。每叨副 講。終盲然也。及北遊行脚。凡參耆
X73n1456_p0597b15║   宿。必以 如何 是實相請益。然竟無有啟發者。向以 志
X73n1456_p0597b16║   慕參禪。專心向上一 路。遂棄文字。入 五 臺習枯禪。力
X73n1456_p0597b17║   究己躬下事 八 年。少有自信 之 地。復之 東海。一 日眾
X73n1456_p0597b18║   請說法華經。至方便 品。感佛恩深。不覺痛哭流涕者
X73n1456_p0597b19║   再 。於實相之 旨。恍然不疑。猶於經文言。未大透徹。似
X73n1456_p0597b20║   有礙眼。無幾何 。乃因弘法。上觸　聖怒。遣戍雷陽。達
X73n1456_p0597b21║   觀大師。與予期禮曹溪。乃先遲予於匡廬。及聞予罹
X73n1456_p0597b22║   難報。初 意其必死。乃對佛為許誦蓮經百部祈庇。予
X73n1456_p0597b23║   南行過龍江。師候別 予於江上。告以 許經之 故。予丙
X73n1456_p0597b24║   申三月至行閒。越戊戌。乃結法社於五 羊青門壘壁
X73n1456_p0597c01║   閒。集弟子數十輩。諷誦法華。以 了 前 願。眾請講演。至
X73n1456_p0597c02║   現寶塔品。了 然如睹家中故物。即信 此為示佛知見。
X73n1456_p0597c03║   及至神力 後八 品。古判 為流通。予深見其非也。遂以
X73n1456_p0597c04║   開示悟入 四字。判 其全 經。後乃入 佛知見也。時會聽
X73n1456_p0597c05║   者。各各踊躍歡喜。罷講。請筆之 。因為擊節。遂以 四字
X73n1456_p0597c06║   通一 經始終之 旨。法門閒有許可者。予以 文遠義奧。
X73n1456_p0597c07║   恐初 學難窺。越壬子歲。粵弟子眾請益。仍為品節以
X73n1456_p0597c08║   會其義。明年冬。予赴南岳故人之 請。遂去粵。至衡陽。
X73n1456_p0597c09║   止於靈湖之 萬聖寺。一 二 護法。為營安居於寺右。落
X73n1456_p0597c10║   成欲顏之 。未就。夜夢一 僧 告予曰。何 不云 曇華。覺而
X73n1456_p0597c11║   知有宿因也。粵弟子通岸超逸二 人相從。先於甲寅
X73n1456_p0597c12║   請述楞嚴通議。葊成。眾請就講演一 周。逸輩復請述
X73n1456_p0597c13║   法華通義。將會品節以 通全 經也。予自念老朽。無益
X73n1456_p0597c14║   法門。儻 一 言有當。嘉惠後學。於入 佛知見。未必無助 。
X73n1456_p0597c15║   於乙卯六 月朔屬草。至八 月朔擱筆。但 宗華嚴。始終
X73n1456_p0597c16║   融之 以 理觀。統一 代 時教而歸之 性海。以 見吾佛出
X73n1456_p0597c17║   世 。以 大事 因緣之 本懷。其後六 品。判 為入 佛知見。雖
X73n1456_p0597c18║   違古作。而理實有宗。非敢妄談。以 信 佛心。則 不必取
X73n1456_p0597c19║   準於人也。其文多率意矢口。殊為草略。弟子性融。乃
X73n1456_p0597c20║   久 踞法壇者。相與校覈。三越月而成。然非敢為妙契
X73n1456_p0597c21║   佛心。至於文字般若。亦讚嘆持經之 一 端也。智者苟
X73n1456_p0597c22║   不以 人癈言。請虗懷以 觀。予有望於知言者。
X73n1456_p0597c23║   　　　合刻 法華文句記序
X73n1456_p0597c24║   毗盧遮那證窮法界。踞菩提場。說普照法界修 多羅。
X73n1456_p0598a01║   示佛境界。佛知見地。惟佛與佛。乃能知之 。故劣 根在
X73n1456_p0598a02║   座。如盲如聾。以 是獨被上根。攝機未盡。因垂小化身。
X73n1456_p0598a03║   入 娑婆界。現老比丘八 相成道。與民同患。五 性周旋。
X73n1456_p0598a04║   三根普被。故曰吾以 一 大事 因緣。出現於世 。所謂欲
X73n1456_p0598a05║   令眾生開示悟入 佛之 知見故。然佛知見者。以 徹盡
X73n1456_p0598a06║   法界草芥微塵。無非成佛真體。了 無剩法。是為諸法
X73n1456_p0598a07║   實相。普令眾生知此見此。同入 平等法性。方稱如來
X73n1456_p0598a08║   出世 本懷。嗟乎。眾生垢重。信 之 者希。況入 之 乎。是以
X73n1456_p0598a09║   靈山一 會。英傑 之 士。猶費敲擊。四十餘年。至法華會
X73n1456_p0598a10║   上。方信 佛心。始有歸家之 分。一 一 授記。豈細事 哉。及
X73n1456_p0598a11║   化身既隱。此法獨存。千年之 下。大教東來。此經流傳
X73n1456_p0598a12║   三百餘年。無能識者。天台智者大師。持此大經。一 日
X73n1456_p0598a13║   親見靈山一 會。儼 然未散。求證南岳。岳曰。此法華三
X73n1456_p0598a14║   昧也。非子莫證。非我莫識。自是大師以 三觀釋經。於
X73n1456_p0598a15║   是九旬談妙。故有玄義文句。口授門人章安記之 。唐
X73n1456_p0598a16║   有荊溪釋籤。以 發其趣。意指百界千如。備 彰諸法實
X73n1456_p0598a17║   相之 旨。頓顯十方佛土中。惟有一 乘法。無二 亦無三
X73n1456_p0598a18║   之 說。觀者了 然自信 。其於佛之 知見。躍然而入 。得此
X73n1456_p0598a19║   開示。無餘蘊矣。即以 觀心而見佛心。豈假外耶。向以
X73n1456_p0598a20║   經記各刻 。學者智劣 。難於會通。前 有會玄籤。而略句
X73n1456_p0598a21║   記。義有未盡。紹覺法師。通會一 律。草成未行。智河行
X73n1456_p0598a22║   公 。深悲末法理觀之 不明。以 覺公 原稿合刻 於經。使
X73n1456_p0598a23║   後之 覽者理觀分明。由觀以 達諸法實相。悟佛知見。
X73n1456_p0598a24║   其於入 佛境界。是猶乘萬派順流而入 於海。固無難
X73n1456_p0598b01║   矣。但 大師舊判 經。後八 品為流通分。予少從講習。即
X73n1456_p0598b02║   有疑焉。及住 山多年。偶 為學人演說。至現寶塔品。恍
X73n1456_p0598b03║   悟示佛境界。即以 此為示佛知見。因以 開示悟入 各
X73n1456_p0598b04║   從品目。則 以 後六 品。為入 佛知見。此似 與流通相左。
X73n1456_p0598b05║   諦觀所流通者佛知見也。惟佛知見。非觀不入 。不入
X73n1456_p0598b06║   將何 法以 流通乎。意蓋大師引而未發者也。然則 言
X73n1456_p0598b07║   似 左而義實符。學者苟不以 人廢言。了 此。則 誠不敢
X73n1456_p0598b08║   是今非古。以 啟謗法之 罪也。居士顏廣[睧-氏+兟]。發心力 荷
X73n1456_p0598b09║   而刻 之 。是與智公 與先會合者。皆智者之 功 臣。如來
X73n1456_p0598b10║   之 遣使。豈同靈山一 會之 人耶。其法施功 德。當與實
X73n1456_p0598b11║   相等矣。
X73n1456_p0598b12║   　　　重刻 心經直說小引
X73n1456_p0598b13║   棗柏謂無明十二 緣生。即普光 明智。以 是而觀則 般
X73n1456_p0598b14║   若無明。覿體無二 。如乳 之 為酥酪醍醐。不從外得。蓋
X73n1456_p0598b15║   得酵為轉變之 力 耳。今觀自在修 深般若。其功 惟在
X73n1456_p0598b16║   照之 一 字而已。以 迷般若而為五 蘊。由照五 蘊皆空。
X73n1456_p0598b17║   即成般若。則 觀照之 用。得非五 蘊之 酵歟。以 用之 者
X73n1456_p0598b18║   希。故迷之 者眾。假而大地人人皆用。則 大地通成般
X73n1456_p0598b19║   若普光 明藏矣。噫。聖凡之 分。一 念轉變之 力 。豈細事
X73n1456_p0598b20║   哉。永為楚南鄙。其俗 能敦詩書者。則 為上。至佛法則
X73n1456_p0598b21║   從來未聞。予隱南岳。會參知馮公 守茲土。邀予過遊
X73n1456_p0598b22║   九疑。一 時諸子翕然信 向歸依。予為開示般若之 旨。
X73n1456_p0598b23║   聞者躍然。如大夢覺。豈非般若種子純熟。遇緣而發。
X73n1456_p0598b24║   若時雨化。門生陳某等。刻 而傳之 四眾。將為諸人佛
X73n1456_p0598c01║   種之 酵歟。佛言驢乳 不成醍醐。特為不信 者言之 耳。
X73n1456_p0598c02║   　　　金剛 決疑解序
X73n1456_p0598c03║   般若真智。為眾生佛性種子。各各具 足而不知。故我
X73n1456_p0598c04║   世 尊。特為此事 。出現世 閒而開示之 。欲令悟入 。以 脫
X73n1456_p0598c05║   眾苦之 縛。良由眾生垢重。初 聞驚而不信 。以 其出情
X73n1456_p0598c06║   之 法。不涉名言思議。而常情所執。我法封蔀。向以 名
X73n1456_p0598c07║   言習氣深厚。動 則 隨語生解。潛起意言分別 。是以 隨
X73n1456_p0598c08║   說隨疑。不能頓悟離言之 旨。勞 我世 尊多方淘汰。決
X73n1456_p0598c09║   斷羣疑。直使了 達般若本智。以 為成佛之 真因。故此
X73n1456_p0598c10║   經為入 大聖之 初 門。以 拔二 乘偏 空之 疑滯。以 實相
X73n1456_p0598c11║   真空為宗。以 斷疑生信 為用。空則 空其所執之 情。信
X73n1456_p0598c12║   則 信 其本有之 智。以 空故行無所住 。信 則 心無所疑。
X73n1456_p0598c13║   不疑則 的信 自心。與佛無二 。無二 則 生佛平等。我法
X73n1456_p0598c14║   雙忘。斯般若之 玄門。成佛之 要訣也。是知從上佛祖。
X73n1456_p0598c15║   教人了 悟自心。直到 不疑之 地。自然默與本智相應。
X73n1456_p0598c16║   故六 祖初 聞無住 生心一 語。當下頓斷歷劫 之 疑。所
X73n1456_p0598c17║   以 黃梅單以 此經為心印。然信 為入 道之 根。疑乃害
X73n1456_p0598c18║   信 之 毒。故此專以 斷疑為第一 義也。昔西域無著菩
X73n1456_p0598c19║   薩。入 日光 三昧。上昇兜 率。請問彌勒 。為說八 十頌。以
X73n1456_p0598c20║   解其義。無著以 一 十八 住 。判 一 經之 旨。以 授其弟天
X73n1456_p0598c21║   親。天親依偈造論。約斷二 十七疑以 釋。最為顯著。既
X73n1456_p0598c22║   而長水作刊定記。文頗浩瀚。初 學之 士。似 難領略。卒
X73n1456_p0598c23║   莫定其旨趣。予蚤年誦習。向未徹其源。頃於曹溪。偶
X73n1456_p0598c24║   為眾演說。竊觀於意云 何 一 語。乃即就空生隨聞其
X73n1456_p0599a01║   說。隨起疑情處。當下剿 絕。不容擬議摶量。以 破意言
X73n1456_p0599a02║   分別 。如宗門所謂截斷眾流。直使纖疑淨盡。方與本
X73n1456_p0599a03║   智相應耳。於是恍然了 無剩法。始知其疑。不必拘其
X73n1456_p0599a04║   二 十七則 。即於隨聞所起言外之 計。預揭於前 。則 本
X73n1456_p0599a05║   經文以 為破敵之 具 。如此始終一 貫。直至情忘執謝。
X73n1456_p0599a06║   般若玄旨燦然。若眡白黑矣。門人如繹。法性弟子超
X73n1456_p0599a07║   逸。通烱。各捐資重刻 。以 廣其施。余 因序其始末。將冀
X73n1456_p0599a08║   見聞隨喜。同悟般若之 正因。以 為歷劫 金剛 種子。若
X73n1456_p0599a09║   夫得意忘言。又在具 正眼者。決不作區區文字見也。
X73n1456_p0599a10║   　　　刻 金剛 決疑題辭
X73n1456_p0599a11║   般若為諸佛母。菩薩之 真因。眾生之 佛性。生靈之 大
X73n1456_p0599a12║   本也。由向背之 分。故有聖凡之 別 。是知眾生日用現
X73n1456_p0599a13║   前 。見聞知覺。皆般若之 光 。端在信 與不信 耳。故曰諸
X73n1456_p0599a14║   佛智海。以 信 得入 靈山一 會。得度弟子。雖出生死。而
X73n1456_p0599a15║   不信 此法。無成佛之 分。勞 我世 尊多方淘汰。種種彈
X73n1456_p0599a16║   訶。而劣 解之 徒。展轉生疑。以 為非己智分。以 疑根未
X73n1456_p0599a17║   拔。故本智不現。及至般若會上。如來以 金剛 智而決
X73n1456_p0599a18║   斷之 。直使聖凡情盡。生滅見亡。而本有智光 。豁然披
X73n1456_p0599a19║   露。始信 自心清淨。了 無一 法為己障礙。此金剛 般若
X73n1456_p0599a20║   直拔疑根。為發最上乘者說。殊非淺識薄德之 能解。
X73n1456_p0599a21║   故黃梅以 此印心。以 其一 法不立。是為宗門正眼也。
X73n1456_p0599a22║   昔天。親列 二 十七疑。解此一 經。以 疑潛言外。而此方
X73n1456_p0599a23║   義學。執筌失指。從前 得意忘言者希。予自幼能誦。而
X73n1456_p0599a24║   長不解。每思六 祖大師一 言之 下。頓了 此心。何 世 無
X73n1456_p0599b01║   超悟之 人。由正眼不開。返為性障。因住 曹溪。偶 為大
X73n1456_p0599b02║   眾發揮一 過。恍然有悟。而言外之 疑。頓彰心目。信 乎
X73n1456_p0599b03║   此法離文字相。非思量分別 之 所能解也。因拈示一
X73n1456_p0599b04║   班。以 當法施。初 刻 之 嶺南。再 刻 於五 雲。又刻 南岳。學
X73n1456_p0599b05║   人方玉見而信 受。茲復刻 於吳門。將廣願四眾。同開
X73n1456_p0599b06║   金剛 正眼。的信 自心。則 成佛正因。將以 是為嗃矢也。
X73n1456_p0599b07║   　　　春秋左氏心法序
X73n1456_p0599b08║   春秋者。聖人賞罰之 書也。何 名乎春秋。古者賞以 春
X73n1456_p0599b09║   夏。罰以 秋冬。蓋象天地之 生殺。而順布之 。故春秋者。
X73n1456_p0599b10║   賞罰之 名也。賞罰明而人心覺。覺則 知懼。故曰。孔子
X73n1456_p0599b11║   成春秋。而亂 臣賊子懼。周道衰。諸侯 僭 。禮義亡而綱
X73n1456_p0599b12║   紀絕。人之 不淪於禽獸者鮮矣。天生德於仲 尼。蹶然
X73n1456_p0599b13║   欲起而賞罰之 。故曰。必也正名乎。然而世 卒莫之 用
X73n1456_p0599b14║   也。乃因魯史以 見志。故曰。吾志在春秋。春秋云 者。亦
X73n1456_p0599b15║   曰賞善罰惡云 爾。善惡之 機隱而彰。賞罰之 權志而
X73n1456_p0599b16║   晦。慮後世 之 難明也。故經成。假手於丘明。以 為之 傳。
X73n1456_p0599b17║   冀 來者因傳以 明經。因經以 見志。而善惡之 機凜焉。
X73n1456_p0599b18║   則 反諸心而知懼。一 懼而春秋之 能事 畢矣。由是觀
X73n1456_p0599b19║   之 。丘明之 心。即仲 尼之 志也。不求其心。而求之 事 與
X73n1456_p0599b20║   詞之 閒。無當也。先儒 有言。左氏豔而富。其失也。異譏
X73n1456_p0599b21║   其好言鬼神卜筮之 事 。斯言過矣。孔子曰。君子有三
X73n1456_p0599b22║   畏。畏天命。畏大人。畏聖人之 言。畏之 為言懼也。卜筮。
X73n1456_p0599b23║   鬼神吉凶 之 先見。善惡之 昭明。天命也。君父。大人也。
X73n1456_p0599b24║   經。聖人之 言也。易尊卜筮。春秋尊君父。皆聖人之 言
X73n1456_p0599c01║   也。易治之 於未萌。春秋治之 於既亂 。易言神道之 吉
X73n1456_p0599c02║   凶 。以 懼之 於幽。春秋言人道之 賞罰。以 懼之 於顯。二
X73n1456_p0599c03║   者相須。如衣之 有表裏。如木之 有根株。豈有異哉。故
X73n1456_p0599c04║   韓宣子聘魯。見易象與魯春秋。曰。周禮盡在魯矣。吾
X73n1456_p0599c05║   今而後。知周公 之 德。與周之 所以 王。誠知言也。左氏
X73n1456_p0599c06║   以 春秋之 事 詞。闡易之 旨。其所深譏者。違卜蔑祀。與
X73n1456_p0599c07║   僭 君叛父。同歸於敗。善惡必稽其所終。禍福必本其
X73n1456_p0599c08║   所始。所謂俟 諸聖人而不惑。質諸鬼神而無疑者。知
X73n1456_p0599c09║   者畏之 。以 為天命。而不知侮 之 。以 為異。悲夫。左氏之
X73n1456_p0599c10║   心不明。而聖人之 志隱。亂 臣賊子復何 懼乎。某以 丁
X73n1456_p0599c11║   年棄詩書。從竺乾氏業。將移忠孝於法王慈父也。既
X73n1456_p0599c12║   因弘法罹難。幾死　詔獄。蒙　恩宥遣雷陽。置身行
X73n1456_p0599c13║   伍 閒。不復敢以 方外自居。每自循念。某之 為孤臣孽
X73n1456_p0599c14║   子也。天命之 矣。因內訟愆尤。究心於忠臣孝子之 實。
X73n1456_p0599c15║   偶 讀春秋。忽於左氏之 心有當。始知異之 為言。未探
X73n1456_p0599c16║   其本也。觀其所載列 國。及諸大夫之 事 。委必有源。本
X73n1456_p0599c17║   必有末。吉凶 賞罰。不謀而符。俯 而讀。仰而嘆。不啻設
X73n1456_p0599c18║   身處地。每於微言密旨。欣然會心。輒援筆識之 。勒 為
X73n1456_p0599c19║   一 書。命曰左氏心法。非左氏之 心法也。仲 尼之 心法
X73n1456_p0599c20║   也。非仲 尼之 心法也。千古出世 經世 諸聖人之 心法
X73n1456_p0599c21║   也。何 以 明之 。心者。萬法之 宗也。萬法者。心之 相也。死
X73n1456_p0599c22║   生者。心之 變。善惡者。心之 迹。報應輪迴者。心之 影響。
X73n1456_p0599c23║   其始為因。其卒為果。如華實耳。不出君臣父子兄 弟
X73n1456_p0599c24║   夫婦朋友。人倫日用之 際。而因果森然。固不待三世
X73n1456_p0600a01║   而後見也。楞嚴殫研七趣。披剝羣有。而總之 所以 澄
X73n1456_p0600a02║   心春秋。扶植三綱。申明九法。而總之 所以 傳心。易之
X73n1456_p0600a03║   吉凶 利 害。憂虞悔吝。楞嚴之 四生十二 類。生天墮獄。
X73n1456_p0600a04║   左氏之 興亡善敗。與奪功 罪。總皆一 心之 自為感應
X73n1456_p0600a05║   而已。乃獨以 左氏為異。豈不冤 哉。某用是深慨。憫末
X73n1456_p0600a06║   學之 無聞。特攄愚見。著為是編。昔我　高皇帝。以 春
X73n1456_p0600a07║   秋本魯史。而列 國之 事 錯見。難究始終。乃命東宮文
X73n1456_p0600a08║   學傅藻等。纂分列 國而類聚之 。附以 左傳。名曰春秋
X73n1456_p0600a09║   本末。某服膺聖訓。惜未見其書。竊師其意。妄以 王覇
X73n1456_p0600a10║   二 途。通纂為七傳。周。王道之 大統也。魯。王國之 宗臣
X73n1456_p0600a11║   也。五 霸雖假。其意在於宗周也。晉乃宗藩。故列 五 伯
X73n1456_p0600a12║   之 首。以 親非以 功 也。天王命二 文專征不庭。命魯公
X73n1456_p0600a13║   夾輔周室。故晉主 盟。而魯主 會。凡討罪。必書公 如晉。
X73n1456_p0600a14║   以 魯先之 。如伐 鄭之 事 。仲 尼之 本意也。背於桓。而服
X73n1456_p0600a15║   於襄。百七十年。左氏因而終始之 。此其凡也。暨於一
X73n1456_p0600a16║   國興亡之 所係 。一 人善敗之 所由。得失之 難易。功 罪
X73n1456_p0600a17║   之 重輕。有一 世 二 世 而斬者。有三世 五 世 而斬者。有
X73n1456_p0600a18║   百世 祀而不絕者。皆令皎然。如眡黑白。其中報應影
X73n1456_p0600a19║   響之 徵。鬼神幽明死生之 故。隨事 標旨。據案明斷。使
X73n1456_p0600a20║   亡者有知。爽然知聖人賞罰之 微意。以 服其心。後世
X73n1456_p0600a21║   觀者。凜然知懼。又不待辭之 畢也。其或事 涉數國。所
X73n1456_p0600a22║   重在一 條。但 以 當國為主 。或事 在彼而始於此。或始
X73n1456_p0600a23║   於彼而終於此者。不避混淆。併載以 見其因果。若他
X73n1456_p0600a24║   國之 事 。無與者。則 略而不錄。恐其枝也。以 意在心法。
X73n1456_p0600b01║   不在史。故不必具 也。舊例 附傳以 通經。今則 分經以
X73n1456_p0600b02║   證傳。以 重在傳。非敢亂 經以 取戾也。注則 因之 。斷則
X73n1456_p0600b03║   不敢讓。知我罪我無辭焉。始於晉而終於周。猶冀 枝
X73n1456_p0600b04║   之 歸本也。亦如變風之 終於豳。言變之 可正也。或曰
X73n1456_p0600b05║   禪本忘言。何 子之 曉曉乎。某曰不然。禪者。心之 異名
X73n1456_p0600b06║   也。佛言萬法惟心。即經以 明心。即法以 明心。心正而
X73n1456_p0600b07║   修 齊治平舉是矣。於禪奚尤焉。夫言之 為物也。在悟
X73n1456_p0600b08║   則 為障。在迷則 為藥。病者眾。惟恐藥之 不瞑眩也。迷
X73n1456_p0600b09║   者眾。惟恐言之 不深切也。某將持一 得之 見。以 俟 天
X73n1456_p0600b10║   下後世 之 知言者。雖多言。庸何 傷 。萬曆乙巳孟夏日。
X73n1456_p0600b11║   書於瓊海之 明昌塔院。
X73n1456_p0600b12║   　　　刻 起信 論直解後序
X73n1456_p0600b13║   直指之 道。不待達摩西來。吾佛世 尊。特為此一 大事 。
X73n1456_p0600b14║   出現世 閒。所謂惟以 佛之 知見。開悟眾生。故曰惟此
X73n1456_p0600b15║   一 事 實。餘二 則 非真。由是觀之 。四十九年所說一 大
X73n1456_p0600b16║   藏教。何 莫而非直指一 心之 法耶。但 眾生根鈍。惟佛
X73n1456_p0600b17║   大慈悲故。婆心太切。曲垂方便 。種種開示。無非指歸
X73n1456_p0600b18║   第一 義諦。嗟乎。眾生之 迷也固矣。當佛入 滅未久 。而
X73n1456_p0600b19║   邪見橫興。破壞正法。無論外道。即佛弟子親習權乘。
X73n1456_p0600b20║   執為己見。自滅正法。況其他乎。故西域性相二 宗。各
X73n1456_p0600b21║   立門庭。甚至分河飲水。其來已久 。當六 百年有馬鳴
X73n1456_p0600b22║   大師出。蹶起而大振之 。乃宗楞伽 等百部大乘奧義。
X73n1456_p0600b23║   著起信 論。以 破邪執。大開一 心法界之 門。攝性相而
X73n1456_p0600b24║   會一 源。引三乘而執至極。約及萬言。即曼室復起。亦
X73n1456_p0600c01║   不能增一 語。可謂修 行之 圓鑑也。嗟夫。馬鳴為傳心
X73n1456_p0600c02║   印之 宗師。乃宗楞伽 以 著論。達摩乃禪宗之 鼻祖。亦
X73n1456_p0600c03║   指楞伽 以 印心。所以 然者。正恐末世 修 行。正眼不明。
X73n1456_p0600c04║   墮落邪見。以 破壞正法耳。夫何 近世 親教者。不務 明
X73n1456_p0600c05║   心。但 執文言為究境。參禪者。槩以 盲修 為向上。痛斥
X73n1456_p0600c06║   教乘。甘墮愚迷。固守偏 執為必當。即此一 論。乃教禪
X73n1456_p0600c07║   之 指南。一 心之 朗鑑。視為文字而讎之 。詎非大迷也
X73n1456_p0600c08║   哉。嗚呼。西域性相之 執。馬鳴既力 破之 。即此方教禪
X73n1456_p0600c09║   之 徧執。圭山著禪源詮以 一 之 。永明又集宗鏡百卷。
X73n1456_p0600c10║   發明性相一 源之 旨。如白日麗天。而後學竟不一 覰。
X73n1456_p0600c11║   此豈真究大事 者哉。予蚤年即棄講義。初 聽諸經。不
X73n1456_p0600c12║   知為何 物。切志參究。既性地一 開。回視文字。真似 推
X73n1456_p0600c13║   門落臼。於楞伽 則 有筆記。於楞嚴則 有懸鏡。是皆即
X73n1456_p0600c14║   教乘而指歸向上一 路。奈何 世 之 習教者。概以 予為
X73n1456_p0600c15║   不師古。參禪者。概以 予為文字師。予雖舌長拖地。莫
X73n1456_p0600c16║   可誰何 。無怪乎視馬鳴龍樹圭峰永明為門外漢。謂
X73n1456_p0600c17║   一 大藏經。為揩膿涕帋也。且斥發明一 心之 說為文
X73n1456_p0600c18║   字。而執諸祖機緣為向上。機緣豈非文字耶。予謂固
X73n1456_p0600c19║   守妄想。增長我慢為參禪。又不若親持經論。為般若
X73n1456_p0600c20║   之 正因種子也。且參禪動 以 離心意識。既能離心意
X73n1456_p0600c21║   識求向上。豈不能離文字悟言外之 旨乎。法門此弊。
X73n1456_p0600c22║   非學者之 過。良由師承正眼不明。妄執己見之 過耳。
X73n1456_p0600c23║   此論舊遵賢首疏。而長水記更繁衍。學者望洋。杳莫
X73n1456_p0600c24║   可究。予向纂舊疏。去繁就簡為一 貫。既而語似 欠順。
X73n1456_p0601a01║   故祖疏義為直解。就本文而疏通之 。直欲學者從此
X73n1456_p0601a02║   一 門而入 。則 教可離言得義。而禪亦不墮邪途。是救
X73n1456_p0601a03║   末法之 大關鍵也。此解。見者多喜其直捷。既刻 之 於
X73n1456_p0601a04║   嶺南安成。今復刻 之 新安。其倡導助 緣者。皆一 時四
X73n1456_p0601a05║   眾法侶 也。
X73n1456_p0601a06║   　　　註道德經序
X73n1456_p0601a07║   予少喜讀老莊。苦不解義。惟所領會處。想見其精神
X73n1456_p0601a08║   命脉。故略得離言之 旨。及搜諸家註釋。則 多以 己意
X73n1456_p0601a09║   為文。若與之 角。則 義愈晦。及熟翫莊語。則 於老恍有
X73n1456_p0601a10║   得焉。因謂註乃人人之 老莊。非老莊之 老莊也。以 老
X73n1456_p0601a11║   文簡古而旨幽玄。則 莊實為之 註疏。苟能懸解。則 思
X73n1456_p0601a12║   過半矣。空山禪暇。細玩沈思。言有會心。即託之 筆。必
X73n1456_p0601a13║   得義遺言。因言以 見義。或經旬而得一 語。或經年而
X73n1456_p0601a14║   得一 章。始於東海。以 至南粤。自壬辰以 至丙 午。周十
X73n1456_p0601a15║   五 年乃能卒業。是知古人立言之 不易也。以 文太簡。
X73n1456_p0601a16║   故不厭貫通。要非枝也。嘗謂儒 宗堯舜。以 名為教。故
X73n1456_p0601a17║   宗於仁義。老宗軒黃。道重無為。如云 失道德而後仁
X73n1456_p0601a18║   義。此立言之 本也。故莊之 誹薄。殊非大言。以 超俗 之
X73n1456_p0601a19║   論則 駭俗 。故為放而不收也。當仲 尼問禮。則 嘆為猶
X73n1456_p0601a20║   龍。聖不自聖。豈無謂哉。故老以 無用為大用。苟以 之
X73n1456_p0601a21║   經世 。則 化理治平。如指諸掌。尤以 無為為宗極。性命
X73n1456_p0601a22║   為真修 。即遠世 遺榮。殆非矯矯。苟得其要。則 真妄之
X73n1456_p0601a23║   途。雲泥自別 。所謂真以 治身。緒餘以 為天下國家。信
X73n1456_p0601a24║   非誣矣。或曰。子之 禪。貴忘言。乃曉曉於世 諦。何 所取
X73n1456_p0601b01║   大耶。予曰。不然。鴉鳴鵲噪。咸自天機。蟻聚蜂遊。都歸
X73n1456_p0601b02║   神理。是則 何 語非禪。何 法非道。況釋智忘懷之 談。詎
X73n1456_p0601b03║   非入 禪初 地乎。且禪以 我蔽。故破我以 達禪。老則 先
X73n1456_p0601b04║   登矣。若夫玩世 蜉蝣。尤當以 此為樂土矣。註成。始刻
X73n1456_p0601b05║   於嶺南。重刻 於五 雲。南岳。與金陵。今則 再 刻 於吳門。
X73n1456_p0601b06║   以 尚之 者眾。故施不厭普矣。
X73n1456_p0601b07║   　　　紫栢老人全 集序
X73n1456_p0601b08║   太虗寥廓。長風鼓而萬竅怒號。殊音眾響。皆一 氣之
X73n1456_p0601b09║   所宣。又奚可以 大小精粗。謂靈根之 有閒哉。惟吾佛
X73n1456_p0601b10║   以 不思議智。流出一 切音聲陀羅尼。故世 諦語言。皆
X73n1456_p0601b11║   悉顯示第一 義諦。若夫塵說剎說熾然說。即水流風
X73n1456_p0601b12║   動 。皆演圓音。況寓泰定而照羣情。觸境而發。無思而
X73n1456_p0601b13║   應。如谷響者乎。是以 從上諸祖。證無師自然智者。即
X73n1456_p0601b14║   揚眉瞬目。怒罵譏訶。莫不直示西來大意。又可以 識
X73n1456_p0601b15║   情語言。而擬議其形容哉。達摩西來。不立文字。而曹
X73n1456_p0601b16║   溪則 有壇經。及二 派五 宗。雖直指向上。然皆曲為今
X73n1456_p0601b17║   時。或上堂入 室。示眾舉揚。機如雷電。凡垂一 語。必緝
X73n1456_p0601b18║   為錄。大概聊爾門頭。若大慧中峰。至我明楚石。皆其
X73n1456_p0601b19║   類也。蓋借語傳心。因言見道。言其所絕言耳。今去楚
X73n1456_p0601b20║   石二 百餘年。有達觀禪師出。當禪宗已墜之 時。蹶起
X73n1456_p0601b21║   而力 振之 。得無師智。秉金剛 心。其荷負法門之 志。如
X73n1456_p0601b22║   李陵之 血戰。縱張空拳。猶揮駐日。雖未犂庭埽穴。而
X73n1456_p0601b23║   一 念孤忠。與囓雪吞氎者。未可以 死生優 劣 議也。真
X73n1456_p0601b24║   末法一 大雄猛丈 夫哉。然師賦性不與世 情和合。至
X73n1456_p0601c01║   老見客。未效一 額手。雖未踞華座。竪椎拂。然足迹所
X73n1456_p0601c02║   至半天下。無論宰官居士。望影歸心。見形折節者。不
X73n1456_p0601c03║   可億 計。以 自性宗通。故隨機之 談。如千鈞弩發。應弦
X73n1456_p0601c04║   而倒。無非指示西來的意。稱性衝口。曾無刻 意為文
X73n1456_p0601c05║   也。一 唾便 休。弟子筆而藏之 者伯什。師初 往來於金
X73n1456_p0601c06║   沙曲阿之 閒。與于王二 氏。法緣最深。于潤甫居士。每
X73n1456_p0601c07║   得師片言隻字。藏貯如拱璧。及遊匡廬。主 邢孝廉來
X73n1456_p0601c08║   慈長杉館。師之 法語。留邢氏者亦多。師化後。潤甫屬
X73n1456_p0601c09║   王君仲 櫜結集為一 部。予久 沈瘴海。為師了 末後因
X73n1456_p0601c10║   緣。過金沙之 東禪。潤甫捧師集示余 。稽首請為其序。
X73n1456_p0601c11║   余 三讀其言。喟然而嘆曰。嗟乎。末法降心。力 拔生死
X73n1456_p0601c12║   之 根。如一 人與萬人敵者。予獨見師其人也。睹其發
X73n1456_p0601c13║   強剛 毅勇 猛之 氣。往往獨露於毫端。如巨靈揮斤。真
X73n1456_p0601c14║   所謂與煩惱魔。欲魔。死魔共戰。竟能超越死生。如脫
X73n1456_p0601c15║   敝屣。可謂戰勝有功 者也。故其所吐。豈可以 文字語
X73n1456_p0601c16║   言聲音色相求之 者耶。佛說欲為生死根。師凡所舉。
X73n1456_p0601c17║   必三致意。痛處劄錐。直欲剿 絕命根。即此可當金鎞
X73n1456_p0601c18║   矣。又何 庸夫門庭施設哉。昔覺範禪宗。妙悟超絕。語
X73n1456_p0601c19║   言典 則 所著。自目之 曰。文字禪。故予題曰。紫栢老人
X73n1456_p0601c20║   集。蓋非墮於俗 數也。觀者當具 金剛 正眼。視之 於言
X73n1456_p0601c21║   外。則 思過半矣。
X73n1456_p0601c22║   　　　雲棲老人全 集序
X73n1456_p0601c23║   言以 載道。文以 達理。其治世 語言。雖聖經咸稱曰文。
X73n1456_p0601c24║   獨佛語不然。以 世 出世 閒。情與出情之 異耳。蓋佛所
X73n1456_p0602a01║   說以 實相印。印定諸法。凡所語言。皆歸實相。所謂言
X73n1456_p0602a02║   語道斷。心行處滅。不可得而思議者焉。以 文求之 。譬
X73n1456_p0602a03║   夫執氷而求火也。豈特佛經。即從上諸祖。麤言及細
X73n1456_p0602a04║   語。皆歸第一 義。況本於文而超於情者乎。予讀雲棲
X73n1456_p0602a05║   大師集。三復而興嘆焉。師以 儒 發家。中年離俗 。單究
X73n1456_p0602a06║   佛未出世 。祖未西來一 著。徧參諸方。有所發明。遂挂
X73n1456_p0602a07║   瓢笠。匿迹雲棲以 恬養。知非有意於人世 也。況為文
X73n1456_p0602a08║   乎。久 之 聲光 獨耀。緇白問道而來者。初 則 屨滿。次則
X73n1456_p0602a09║   林立。久 則 雲屯霧集。皆有請焉。以 師所造者隱密。所
X73n1456_p0602a10║   居者平常。故於應機接物。無門庭。絕城府。無崖異。如
X73n1456_p0602a11║   鑑照物。妍媸順應。故無臧否。無指讁。一 任其本懷。故
X73n1456_p0602a12║   來者如蟁飲海。應量而足。諸弟子記其語者。謂之 文。
X73n1456_p0602a13║   嗟乎。豈以 是盡大師哉。予少依講肆。聞說者談佛應
X73n1456_p0602a14║   機之 妙。不知其謂何 。及老年讀金剛 般若。諸弟子從
X73n1456_p0602a15║   佛持鉢乞食歸來。飯食洗足。敷座而坐。空生忽嘆希
X73n1456_p0602a16║   有世 尊。予忽然如大夢覺。是知世 尊處世 。與人周旋。
X73n1456_p0602a17║   前 二 十年。無人知為何 事 者。空生今日始乃窺之 。固
X73n1456_p0602a18║   知孔子之 嘆莫我知也。即顏子高弟。但 曰鑽之 仰之 。
X73n1456_p0602a19║   而竟莫能入 。然則 諸子所記之 語。豈盡孔子哉。於戲。
X73n1456_p0602a20║   聖人影響於世 。豈常人所能盡知耶。信 乎文者糟粕
X73n1456_p0602a21║   耳。然禪門載道之 言。除佛經諸祖傳燈。直指向上。特
X73n1456_p0602a22║   其言者。大有徑庭。不近人情。故望洋者眾。即文字之
X73n1456_p0602a23║   師。稱述佛祖之 道。而溺於情。讀者如絮沾泥。求其平
X73n1456_p0602a24║   實而易喻。直捷而盡理。如月照百川。清濁並 映。能領
X73n1456_p0602b01║   之 者。如飲甘露。無病不瘳。如是而為佛祖之 亞者。予
X73n1456_p0602b02║   於雲棲之 文見之 矣。議者。謂師為老師宿儒 。予嘗謂
X73n1456_p0602b03║   師為法門之 周孔也。若以 文視師。則 贅矣。嘉禾嚴君
X73n1456_p0602b04║   某。慕師而未親炙。故梓其全 集。以 照後世 。其亦斯道
X73n1456_p0602b05║   之 功 臣歟。
X73n1456_p0602b06║   　　　方外遺書序
X73n1456_p0602b07║   昔唐宋諸賢宰官。棲心禪悅者。載之 簡冊。如裴楊張
X73n1456_p0602b08║   呂諸公 。與黃檗大慧諸大老。遊戲法喜。皆扣關擊節。
X73n1456_p0602b09║   無不發明向上一 路。惟在一 言半句。如探竿影草。至
X73n1456_p0602b10║   若刮 垢磨光 。敲骨打髓。用本色鉗椎。煆煉習氣。則 施
X73n1456_p0602b11║   者不易。而受者良難。故不多見。丁巳莫春。子玄馮延
X73n1456_p0602b12║   齡。送我吳門舟中。乃祖開之 太史。所受達觀蓮池二
X73n1456_p0602b13║   大老遺書。皆手蹟。不惟叮嚀法門。克 荷大事 。其於應
X73n1456_p0602b14║   病施藥。如扁鵲之 醫。洞見肺腑。而調劑 之 方。不特砭
X73n1456_p0602b15║   膏肓起廢疾而已。以 此傳家。子孫寶之 。當為慧命。非
X73n1456_p0602b16║   獨墨寶手澤已也。
X73n1456_p0602b17║   　　　雲棲大師了 義語序
X73n1456_p0602b18║   了 義語者。乃直指一 心。究竟顯了 之 說也。吾佛出世 。
X73n1456_p0602b19║   特為眾生開示一 心。使其悟入 。徹法無遺。從淺至深。
X73n1456_p0602b20║   始於執相破相。以 至性相雙融。三乘之 設。皆是遮護。
X73n1456_p0602b21║   名為覆相之 談。俱 未顯了 。至於分明指示一 心。了 無
X73n1456_p0602b22║   剩法。令其直下頓悟。方名了 義。以 迷有深淺。故教分
X73n1456_p0602b23║   頓漸。至末後拈花。直指離言之 道。達摩西來。單傳此
X73n1456_p0602b24║   道。名為禪宗頓門。然此頓宗之 旨。非獨一 禪。諸教中
X73n1456_p0602c01║   顯密所談者不一 而足。以 執教者迷宗。執禪者毀教。
X73n1456_p0602c02║   皆不達佛了 義之 旨耳。非獨於理。至若所設六 度萬
X73n1456_p0602c03║   行。皆是求明一 心之 行。較之 於禪。但 頓漸不同。及其
X73n1456_p0602c04║   成功 一 也。至若淨土一 門。修 念佛三昧。此又統攝三
X73n1456_p0602c05║   根。圓收頓漸。一 生取辦。無越此者。從上佛祖。極力 開
X73n1456_p0602c06║   示。已非一 矣。無奈末學。志尚虗玄。以 禪為高。薄淨土
X73n1456_p0602c07║   而不為。時當末法。眾生垢重。豈得人人皆稱上根。以
X73n1456_p0602c08║   多自欺。而不量己之 德器。但 隨聲妄和。曾無實行。豈
X73n1456_p0602c09║   非自誤也耶。嗟乎。宗門久 無明眼知識。莫與正之 。至
X73n1456_p0602c10║   若義學之 徒。虗事 浮談。多乖 實際。不惟無禪。而教眼
X73n1456_p0602c11║   不明。亦無甚於今日也。雲棲大師。蚤悟唯心。因極力
X73n1456_p0602c12║   主 張淨土。以 救末法之 弊。自建叢林。身教弟子。日夜
X73n1456_p0602c13║   無替者。幾四十年。故海內緇白。信 從者眾。大師所著
X73n1456_p0602c14║   彌陀疏鈔。發明殆盡。至於尋常開示言句。提唯心以
X73n1456_p0602c15║   闡淨土之 旨居多。心空居士朱君。為入 室弟子。所錄
X73n1456_p0602c16║   此語。目曰了 義。誠禪宗之 圓鑑。一 心之 指南。直抉末
X73n1456_p0602c17║   法瞖眼之 金篦也。頃宦遊星渚。入 山過訪。以 稿見示。
X73n1456_p0602c18║   予三復三嘆。僭 為代 一 轉語於編首。
X73n1456_p0602c19║   
X73n1456_p0602c20║   憨山老人夢遊集卷第十九